“今年的水特别好!”近期接连的降雨使得河水丰盈,沿河走,看着现在重又清亮亮的河水,孙效宝的脸上不自觉地爬上了笑意。小清河里,大银鱼、毛刀鱼等十多年见不着的鱼类又出现了,“这两三年非常明显,水质变好了。”
52岁的孙效宝是寿光渔民协会会长,羊口镇上,离河不到100米就是他的家,他家几代人都居住在这里,捕鱼为生。羊口是小清河入海的地方,世世代代的羊口人,靠的就是小清河的滋养。但在小清河污染最严重的时候,像孙效宝这样沿河居住的人家很不适应:河水是酱油色的,风一吹还有难闻的味道,到了夏天更是连窗户都不敢开。这哪里还是那条由济南的清泉汇聚、风景秀丽、虾满蟹肥的小清河?
“小清河,长又长,山东是个好地方,青山绿水好庄稼,还有大豆和高粱……”山东流域环境治理,小清河具有标志意义,它是山东的一张地理名片,也是许多山东人的乡情牵绊。然而,从上世纪九十年代,伴随着工业的发展,小清河不“清”了,在污染最严重的2000年,小清河的COD(化学需氧量)浓度高达340毫克/升,超出基本标准近6倍!主要支流织女河、猪龙河的COD浓度甚至高达1000毫克/升。黑臭的河水失去了生机,令人厌恶,世代沿河而居、渔米富庶的羊口人,许多开始转行甚至搬离。
黑臭的河水带来的不再是富饶,而是成了沿河两岸经济、社会发展的严重制约因素。1995年起,我省启动对小清河的综合整治。在全国率先实行分阶段逐渐加严的流域排放标准,取消了高污染行业的排污特权。
坚定的政策指向下,企业开始主动适应、积极转调,山东晨鸣纸业集团就是这样一个典型。晨鸣前身是寿光一家小造纸厂,产量不大、污染不小,上世纪90年代初因环保不达标濒临倒闭。生死关头,企业认识到环保是企业存续的前提,大力投入环保改造,关停了所有高污染的麦草浆生产线。如今,企业总资产达375亿元,年纸品生产能力超过400万吨,企业主要经济指标多年保持全国同行业首位。
“要说水这块,现在好干多了,不用再日夜担心了。”长期负责环境执法、监察工作的羊口镇环保所所长杨效东告诉记者,现在,寿光市所有企业的污水都进污水处理厂,经处理达标后再进入环境,企业几乎没有偷排乱放的。环保所的工作方式也发生了变化,从以前半夜蹲守查找排污企业,到运用在线监测,以污水处理厂为节点,把好进水、出水两个关口。污水处理厂也在不断改造提高水处理的能力和标准,“等出水都达到一级A标准,我们的水就更好了!”杨效东说,现在,在巩固水治理成果的同时,环境治理、监察的重点转到了大气上,希望过些年,也能像水一样,让老百姓“惊喜、满意”。
“环境治理真是‘为民办事’!”见证了小清河由清到污、由污到治的过程,孙效宝说,他最大的心愿,就是政府继续加大环境治理,坚持治理。他希望能看到有一天这河里的水像他小时候那样,能“汲着喝”。
水清了,环境美了,羊口又成了人们愿意安家兴业的地方。孙效宝最喜欢入海口的湿地,火红的碱蓬如同绚烂的地毯,还有芦花、天鹅,一派生机。他在这里拍摄的照片发表后,有人给他打电话:“真有这么美的地方?”现在正是最好的季节,每天都有两三百人到这里旅游。“听说省里正在研究小清河通航,到时一定会有更多人来,喜欢上我们这儿!”